马赫654

海浪拍打下的砂砾与天边遥远的繁星,于我眼里是一样渺小,可它们对于自己的定义又是如何呢?

废名新旧诗有感

惊蛰:


 



废名:“旧诗内容是散文的,其文字则是诗的。”“新诗要别于旧诗的成立,一定要这个内容是诗的,其文字则要是散文的。”



       废名在这段话种提出了一个概念,即新诗与旧诗。五四文化运动的先驱认为“新诗不受一切束缚,不拘格律,不拘平仄,不拘长短,有什么题目,做什么诗,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废名《论新诗》)所以我们姑且可以这样肤浅地认为新旧诗的区别主要在于形式。


       废名曾这样称赞胡适的《蝴蝶》,并将这首诗与马致远的《天净沙 秋思》作对比(两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那一个,孤单怪可怜。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这好像很飘忽的句子一点儿也不令我觉得飘忽,仿佛这里头有一个很大的情感,这个情感又很质直。”而《天净沙 秋思》则“未必怎么好”,甚至“只是旧诗的滥调而已”,因为它是“模仿的,没有作者的个性。”但在我看来,胡适的这首《蝴蝶》,也免不了受的形式所困,即为句尾押韵“an”,畅读全篇。姑且将五四后的新诗称之为现代诗的话,那么我觉得现代诗的最大败笔在于押韵。废名虽口口声声讲新诗的自由不拘于形式,但究竟新诗的形式应该是具体到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废名在《论新诗》三个方面的论证中也没有给出一个很明朗的说法。当然,我相信这不是所有写下晦涩难懂的文字的作者的脾气,废名的晦涩比起他的师父周作人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都是题外话。


       为什么我觉得现代诗的败笔在于押韵,其实道理还是和废名差不多。诗是自由的,押韵则作为一个束缚让诗人挖空心思将整首诗的意境朝那个韵脚上套。古时的诗(即古诗)套韵脚,是讲究平仄工整,对仗整齐,一连贯读下来不觉朗朗上口。废名执意贬低旧诗提倡新诗其实不难理解为在当时思想解放自由的时势下的一种牵强表象。旧诗中的格律也好,平仄也好,在五四运动的理解中都成为一种文学创作中的枷锁,但文豪仍执拗于也执拗于韵脚又不免让人可笑。如徐志摩《海边的梦》:“我独自在海边徘徊/遥望着无边的霞彩/我想起了我的爱/不知她这时何?/我在这儿等待/她为什么不来?/我独自在海边发痴/沙滩里平添了无数的想思字......“这是诗中的第一小节,不难看到诗人押的是ai韵,诗人将”彩霞“颠倒,省略”我的爱“后的意象,本来可以构成一幅夕阳沙滩赏风图,押的韵脚使诗的很多意象都大打折扣,意象不完整,诗的意境也无法再将相思之情刻画入骨。


      秉承着废名这一理念,现代诗也爱不断演变,直至现在的第三代诗歌运动。从始于80年代以杨黎为代表的非非主义,到大肆盛行的废话写作中脱颖而出的梨花体赵丽华再至如今的乌青体。所谓废话写作,即新时代的消解意义诗歌运动。诗的格律与枷锁正一步步摒弃,但是中国人普遍对所有现代主义文艺作品都缺乏一定的感染力(如姜文导演的《太阳照常升起》《一步之遥》等电影差评不断以及网上对于乌青体的谩骂),使得现代诗的发展举步维艰。华丽的辞藻浮夸的修辞在现在的某种程度上还是读者亲睐的重点。但是相比较,这种被语言所限制的诗,恰恰反映了乌青诗的自由。


      经过这一系列的运动,诗歌未来将会如何发展,无法得知。前有废名,后有乌青。诗人对于这个世界的思考永不会停止。





附乌青诗二首




《我在很远的地方》




尽管我躺在床上


可我觉得我在很远的地方


颤抖的吃着饼干


不知明天与我何干






《我们都经历过绝望》




我们都经历过绝望


撕心裂肺无济于事


全宇宙的伤心落在你一个人身上


叫人如何承受


叫夜空中的流星安慰你吧


让深海里蓝鲸低鸣安慰你吧


就让这首诗安慰你





图:Agata Żychlińska


文:原创

评论
热度(1)
©马赫654
Powered by LOFTER